2009912,我啟程至上海,展開我生平第一次的大陸之旅。

 

因為感冒了好一陣子,尚未完全康復,因此身體異常虛弱,連帶著我的心情也隨之低潮。

 

儘管即將搭機出國旅遊,但拉著行李箱的我非但不覺興奮,反顯得相當意興闌珊。

 

我有點心灰意冷,對我自己整個的人生,還有我不斷出狀況的身體,如何都感到十分的無奈。

 

 

 

在機場櫃檯辦好登機手續後,我踱到大門邊賣保險的攤位,一口氣買了兩份一千萬的保險。

 

受益人分別寫給兩位:一為媽媽,一為大嫂。

 

我沮喪想著,爸媽還有大嫂對我的好,我這輩子應該沒什麼能力還,不如賭賭看,或許能讓他們快樂些。

 

買好保險之後,彷彿交待了一切,沉重的腳步不知不覺輕快起來,心情輕鬆許多。

 

 

 

我入了關,直接走到登機室候機。

 

我一個人在偌大清冷的候機室裡靜靜坐下,將帶來的書打開,然後按下ipod的開關,看書聽音樂打發時間。

 

安靜地讀著聽著,這時耳邊的ipod流曳出一串音符,是蔡琴和潘安邦合唱的「盼與寄」。

 

(你聽聽,答應我你一定要聽聽看,希望你會和我一樣,浮動的心立即安靜下來。)

 

 

 

我把想你的心,託給飄過的雲。願我讚美的風,帶來喜悅的信。

 

彈起相思的弦,低吟愛的詩篇。願藉心心相連,捎去想你的箋。」

 

無意間聽到如此溫厚柔軟的歌,像有人輕輕撫摸著我的頭,不知怎地,我突然鼻頭一酸,淚就掉下來了。

 

止不住的眼淚,害我連忙將墨鏡戴上。我渾身發熱,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,痛恨自己輕易便激動至此。

 

 

 

淚一直掉啊,我那時。我心想,完了完了,這情緒一來擋也擋不住,恐怕接下來場面會弄的很難看。

 

事實上我明白我在難過什麼。

 

我其實是個很膽小害羞,很多愁善感,很浪漫多情的女子。

 

但礙於現實,也許也可以說礙於面子,我日日武裝自己,逼迫自己當個跋扈自負的強者。

 

 

 

平常倒無所謂,反正不可一世早已習慣;

 

然一旦在無預警下被碰觸到我內心最脆弱的角落,特別是在遭遇病痛,身體不適的情況之下,

 

那麼整個人簡直不堪一擊,比豆腐還豆腐,隨便一摸便瞬間慘兮兮垮得七零八落!

 

 

 

看到這邊,你是不是想很問:

 

喂,現在是什麼情形,標題不是明明寫著「上海之旅」嗎?

 

幹什麼沒事灑一堆狗血,大賣溫情票?我過來看文章是想輕鬆些,不是聽你胡說些瓊瑤悲情厚!

 

再說,不是出去玩?有沒有考慮到大夥兒還在認命上班,結果搞得這麼痛苦是怎樣,故意寫來氣人嗎?

 

 

 

我跟你說,我非得把出發前的這段白癡過程說出來不可。

 

因為悲戚戚的情緒只到此為止,接下來的大陸行程,我玩得實在太過癮了!

 

之前的自怨自艾和過後的樂不思蜀對照,更顯出我這人不符合年齡的幼稚天真,一有玩的便什麼全忘了。

 

 

 

現在回想起來,對於那時的情緒低迷,只能說自己一向太驕寵依賴,受不得一點委屈。

 

事實上我的人生比起許多人都順遂,卻只為了點小感冒,或是開刀就能解決的病痛,拼命鑽牛角尖來煩心。

 

更何況,在即將要出門遊玩的時刻,我仍任性地又是哭又想死的…別說你了,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!

 

所以,寫下來,警惕自己一下,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別再這麼不知人間疾苦的驕恣了。

 

往後若我再犯,也麻煩請你別客氣,盡量過來罵一罵,我保証我一定虛心受教。

 

 

 

好,我們開始來講玩的吧。

 

原本,我這次旅遊的主要目的是九寨溝。而飛去九寨溝有兩條路線,由成都或者重慶出發都行。

 

成都景點多,可我們後來決定由重慶走。理由是我上海的朋友有另一朋友在重慶。

 

出去玩,人對了才是最重要的。結果証明,因為有了這兩位朋友,讓我這次的旅程相當值回票價。

 

 

 

簡單介紹一下行程:我由台灣轉機香港至上海,(為什麼不直飛?因為直飛時間雖縮短,但得多加六千塊)

 

上海逗留三天,接著飛至重慶,玩兩天,再由重慶飛往九寨溝,在九寨溝玩四天之後,回重慶休息一天,

 

最後那天,由重慶飛上海再轉機香港直接回台灣。

 

總計十天的行程,你看懂了嗎?我可是算來算去總覺得少了一天,不管這麼許多了,反正就這樣。

 

 

 

九寨溝雖美,但因一路有朋友相伴,因此上海和重慶的三天時間,對我而言,反而比九寨溝更令我難忘。

 

我打算把這次的行程拆開來,分成上海,九寨溝和重慶三部份,一件件慢慢說給你聽。

 

今天寫到現在時間又太晚了,沒什麼力氣再寫下去。明天好嗎?我想明天再繼續寫。

 

明天,你會再過來嗎?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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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的報紙,紛紛集中報導一家座落於北市信義計畫區,專攻頂級貴婦路線的購物中心消息。

 

這個購物中心,煞有其事取了個我連唸都不曉得如何發音的洋名,

 

不過就開幕罷了,其所佔新聞位置,版面之誇張,聲勢之浩大,內容之詳盡,令人誤以為又是哪椿國家大事!

 

報導中再三強調,此間精品百貨,堪稱頂極中之極致,不僅裝潢高貴,所有商品需為世界超級品牌方能入駐。

 

 

 

我看了電視報導,又讀了報紙,很快地得知這家購物中心的來龍去脈。

 

它是廣達副董梁次震(因此我知道原來林百里之下有個姓梁的),帶領其夫人和三個女兒共同打造的。

  

因著這些報導,我同時也曉得這位梁先生,有個老婆,還有三個漂亮的女兒。

 

先生為了替他的家人,也就是愛妻愛女們,圓一個「咖啡館的人生美夢」,硬是面不改色花了九十億。

 

 

 

他強調,這購物中心不以賺錢為目的,主要貪圖多年後的土地增值,脫手後即能大賺一筆。

 

高貴的梁太太則說,景氣並沒有外界想像地那麼差,因此對於未來精品百貨的營業前景相當有信心。

 

由以上的這些訊息,我們可以知道,這間購物中心的主人非常地有錢,砸錢下去不為賺錢,只為讓家人高興。

 

而且,在金字塔頂端的上流社會裡,沒有所謂景氣好不好的問題;搞不好倒反問你,什麼叫景氣?

 

 

 

我認為,一個人有錢也許天時地利人和都有關係,但總歸是各憑本事,能賺大錢的人基本上是很了不起的。

 

然有錢是你個人的事情,和其它人毫不相干。關起門來你愛怎麼花就怎麼花,沒人有權過問。

 

古有明訓:「財不露白」,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,我不明白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。

 

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嚷嚷,弄得舉世皆知,非把自己活生生攤在個玻璃屋裡,讓民眾品頭論足批判才甘心嗎?

 

 

 

先生一家人這樣的行為,彷彿強迫我們這些在日常生活裡吃著便當,滷肉飯的普羅大眾們,

 

希望大家列隊欣賞他們裝著鮑魚魚翅之珍貴磁碗的華麗,或者是讚嘆他們舀魚子醬之純銀湯匙的精緻。

 

這,真真有說不出來的厭惡啊!

 

 

 

還有,我們的媒體,不知是記者豬頭還是把我們台灣民眾全當豬頭了,

 

這樣的一件小事,竟然可以如此加足馬力,諂媚勢力地鉅細靡遺詳加報導。

 

媒體要看輕自己無所謂,但請別把全體台灣民眾當白痴耍。

 

我們要知曉的新聞是這些嗎?是誰做的主讓目光如豆的記者群一面倒地報導這浮華虛榮?

 

台灣的媒體界,果真沒大人了嗎?

 

 

 

我生活在如此價值觀錯亂的台灣,極端感到深深的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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瞄了眼上篇文章的日期,明白上回坐在電腦前敲鍵盤寫東西,已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。

 

這二十多天當中,有許多事情快速且急促地一波波發生,如電視廣告般令人尚不及反應便接踵而至。

 

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說我的心情,聊聊這陣子的感受,無奈力不從心,沒辦法靜下心來。

 

不知你最近如何,然我一直惦記著你。真感謝有這部落格,讓我複雜思潮得以有個抒發去處。

 

 

 

我還是從頭說好了,這陣子的事情。我想要一件一件說給你聽,一項都不要遺漏。

 

雖然這只是我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,但我如何總想將它寫出來,不知為什麼。

 

其中有些事直接與我無關,但它隱約牽動著我的心,降服了我,使我整個人隨之起伏。

 

總之你看看吧,當我說故事給你聽;那麼或許,或許你能多少看出我為何感慨至此。

 

 

 

九月中我依計畫去了趟九寨溝。可是在出發前,約莫十天左右,我一直生病著。

 

起先只是個小感冒,鼻塞喉嚨痛等等小症狀而已。

 

要平常的話我根本不以為意,但因為知道即將出國旅遊,因此不敢大意,謹慎地看了醫生拿了藥。

 

期間生活我盡可能正常規律,上課時亦很有道德地戴了口罩,小心翼翼深怕將病毒傳染給學生。

 

 

 

但感冒一直未見好轉,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。

 

那幾天,頭漲眼昏不說,濃痰卡胸之故,成天乾咳聲不斷。加上肌肉酸痛,疲勞不已,真有說不出的難受。

 

拿了三天的藥,又三天,再三天。直到最後,連醫生都忍不住納悶:「妳怎麼還沒好?」

 

我懷疑地問醫生,會不會是H1N1?他說不可能,沒發燒的話不必擔這個心。

 

醫生都這麼說了,想必不會有太大問題。因此儘管心急,也只能慢慢耐心等著身體自然復原。

 

 

 

九月九日,我回醫院復診。不是為了感冒的事情,是肝腫瘤的追蹤。

 

在超音波檢查室外面的椅子上,我戴著口罩,面無表情地坐著。

 

看著燈號一個個逐號跳動,聽到護士終於喊到名字,我起身向前,將健保卡和預約單遞給護士,

 

確實驗明正身之後,隨即進入診間。

 

 

 

當護士將隔間布簾「刷~」地用力拉起,四周驀然暗黑莫名,僅一盞檯燈在布簾裡亮著,更顯得肅敬非常。

 

布簾內僅醫生和我兩人。我脫鞋,側身躺上冷峻陰暗的檢查台,然後將上衣拉至胸口,待命。

 

醫生在我的腹部塗上潤滑劑,道聲:「好,我們開始了。」

 

不知是害怕亦或冰冷凝膠的因素,我不由自主地起了個寒顫。

 

 

 

我深深吸了口氣,靜靜躺著。雙眼和醫生同步,專注而緊張地盯著螢幕上的我的身體。

 

醫生熟練地拿著超音波探頭滑走於我腹部周遭,時而要我調整呼吸,時而要我變換姿勢。

 

找出腫瘤位置了。醫生停了下來,在電腦上忙碌著紀錄著數據。

 

我無力軟弱躺著,想到了你。多想此刻你就陪在我身邊,握住我的手,告訴我不要害怕。

 

 

 

反覆檢查了約二十多分鐘,終於結束。

 

醫生調閱了之前的檢查數據,比照此次的結果,告訴我,腫瘤比三個多月前增長了約兩公分。

 

他問我:「這陣子有吃避孕藥嗎?」我說沒有。他再問:「有補充任何的女性荷爾蒙嗎?」我仍搖頭答沒有。

 

他想了一會兒,說:「我想我們必需縮短追蹤的時間,不能隔三個月,二個月過後便得追蹤了。」

 

 

 

醫生解釋,目前不明原因讓腫瘤增大,但不一定會照這頻率持續增大,或許只是偶然。

 

總之無法現在就下結論,得再繼續觀察才知道這個腫瘤後續該如何處理。

 

而由超音波的影像看起來,腫瘤沒壓迫到胃,短期應當不至於造成任何不舒適的感覺。

 

所以,目前只能先這樣按兵不動,「等兩個月後,再過來照一次超音波追蹤再說吧。」

 

 

 

那天晚上,或許是心理壓力或許是感冒又加重,我腹瀉不止,而且發了高燒。

 

隔天,九月十號,一大早我到醫院去做了H1N1的快篩。結果出來不是H1N1,只是感冒的發燒症狀。

 

我十二號便要出發至大陸旅遊,現在發燒了,怎麼辦?我心亂如麻,愁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 

 

一籌莫展之下,只有打電話給大嫂,告知了原委,她催我馬上回家一趟。

 

一進門,赫然發現爸媽都在,不論是發燒或腫瘤,哪樣我都不願讓爸媽知道,

 

於是強打起精神,佯裝無事陪著二老邊看盤邊聊天吃了頓午飯。

 

吃過飯,捱到爸媽都睡午覺了,我躲進大嫂房間,這才放聲大哭。

 

 

 

大嫂說妳小聲點,哭成這樣會不會太誇張?不過就出去玩,了不起別去了會怎樣?

 

感冒早晚一定會痊癒,妳已經病那麼久,照理講也快好了。至於腫瘤,一切尚未定論,現在哭什麼?

 

兩個月後等結果出來,若不幸增大到非得切除不可,「那時要哭再哭還不遲!」

 

 

 

大嫂輕描淡寫說,妳太緊張了,好好睡一覺就沒事。

 

我哽咽說我沒辦法睡,頭痛欲裂,噁心發冷,已經吃了兩顆止痛退燒的普拿疼仍無效。

 

大嫂說,不然這樣吧,給妳顆鎮定劑,吃了先睡再說。

 

我訝異問說妳手上怎麼會有鎮定劑?她冷笑兩聲:「廢話,有妳這種小姑,我什麼沒有!」

 

 

 

吃了鎮定劑,那天下午,我一覺睡到隔天十一號的凌晨才醒來。

 

好好休息了一場,果真狀況好許多。燒退了,人也平靜下來。因此十二號便如期出發至大陸展開旅遊行程。

 

寫得我好累。先講到這邊,接下來的我明天再寫。

 

我明天應該會寫,只要你讓我現在先去睡。我得先去睡了,你也趕緊休息吧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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