瞄了眼上篇文章的日期,明白上回坐在電腦前敲鍵盤寫東西,已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。

 

這二十多天當中,有許多事情快速且急促地一波波發生,如電視廣告般令人尚不及反應便接踵而至。

 

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說我的心情,聊聊這陣子的感受,無奈力不從心,沒辦法靜下心來。

 

不知你最近如何,然我一直惦記著你。真感謝有這部落格,讓我複雜思潮得以有個抒發去處。

 

 

 

我還是從頭說好了,這陣子的事情。我想要一件一件說給你聽,一項都不要遺漏。

 

雖然這只是我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瑣事,但我如何總想將它寫出來,不知為什麼。

 

其中有些事直接與我無關,但它隱約牽動著我的心,降服了我,使我整個人隨之起伏。

 

總之你看看吧,當我說故事給你聽;那麼或許,或許你能多少看出我為何感慨至此。

 

 

 

九月中我依計畫去了趟九寨溝。可是在出發前,約莫十天左右,我一直生病著。

 

起先只是個小感冒,鼻塞喉嚨痛等等小症狀而已。

 

要平常的話我根本不以為意,但因為知道即將出國旅遊,因此不敢大意,謹慎地看了醫生拿了藥。

 

期間生活我盡可能正常規律,上課時亦很有道德地戴了口罩,小心翼翼深怕將病毒傳染給學生。

 

 

 

但感冒一直未見好轉,甚至有變本加厲的趨勢。

 

那幾天,頭漲眼昏不說,濃痰卡胸之故,成天乾咳聲不斷。加上肌肉酸痛,疲勞不已,真有說不出的難受。

 

拿了三天的藥,又三天,再三天。直到最後,連醫生都忍不住納悶:「妳怎麼還沒好?」

 

我懷疑地問醫生,會不會是H1N1?他說不可能,沒發燒的話不必擔這個心。

 

醫生都這麼說了,想必不會有太大問題。因此儘管心急,也只能慢慢耐心等著身體自然復原。

 

 

 

九月九日,我回醫院復診。不是為了感冒的事情,是肝腫瘤的追蹤。

 

在超音波檢查室外面的椅子上,我戴著口罩,面無表情地坐著。

 

看著燈號一個個逐號跳動,聽到護士終於喊到名字,我起身向前,將健保卡和預約單遞給護士,

 

確實驗明正身之後,隨即進入診間。

 

 

 

當護士將隔間布簾「刷~」地用力拉起,四周驀然暗黑莫名,僅一盞檯燈在布簾裡亮著,更顯得肅敬非常。

 

布簾內僅醫生和我兩人。我脫鞋,側身躺上冷峻陰暗的檢查台,然後將上衣拉至胸口,待命。

 

醫生在我的腹部塗上潤滑劑,道聲:「好,我們開始了。」

 

不知是害怕亦或冰冷凝膠的因素,我不由自主地起了個寒顫。

 

 

 

我深深吸了口氣,靜靜躺著。雙眼和醫生同步,專注而緊張地盯著螢幕上的我的身體。

 

醫生熟練地拿著超音波探頭滑走於我腹部周遭,時而要我調整呼吸,時而要我變換姿勢。

 

找出腫瘤位置了。醫生停了下來,在電腦上忙碌著紀錄著數據。

 

我無力軟弱躺著,想到了你。多想此刻你就陪在我身邊,握住我的手,告訴我不要害怕。

 

 

 

反覆檢查了約二十多分鐘,終於結束。

 

醫生調閱了之前的檢查數據,比照此次的結果,告訴我,腫瘤比三個多月前增長了約兩公分。

 

他問我:「這陣子有吃避孕藥嗎?」我說沒有。他再問:「有補充任何的女性荷爾蒙嗎?」我仍搖頭答沒有。

 

他想了一會兒,說:「我想我們必需縮短追蹤的時間,不能隔三個月,二個月過後便得追蹤了。」

 

 

 

醫生解釋,目前不明原因讓腫瘤增大,但不一定會照這頻率持續增大,或許只是偶然。

 

總之無法現在就下結論,得再繼續觀察才知道這個腫瘤後續該如何處理。

 

而由超音波的影像看起來,腫瘤沒壓迫到胃,短期應當不至於造成任何不舒適的感覺。

 

所以,目前只能先這樣按兵不動,「等兩個月後,再過來照一次超音波追蹤再說吧。」

 

 

 

那天晚上,或許是心理壓力或許是感冒又加重,我腹瀉不止,而且發了高燒。

 

隔天,九月十號,一大早我到醫院去做了H1N1的快篩。結果出來不是H1N1,只是感冒的發燒症狀。

 

我十二號便要出發至大陸旅遊,現在發燒了,怎麼辦?我心亂如麻,愁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
 

 

 

一籌莫展之下,只有打電話給大嫂,告知了原委,她催我馬上回家一趟。

 

一進門,赫然發現爸媽都在,不論是發燒或腫瘤,哪樣我都不願讓爸媽知道,

 

於是強打起精神,佯裝無事陪著二老邊看盤邊聊天吃了頓午飯。

 

吃過飯,捱到爸媽都睡午覺了,我躲進大嫂房間,這才放聲大哭。

 

 

 

大嫂說妳小聲點,哭成這樣會不會太誇張?不過就出去玩,了不起別去了會怎樣?

 

感冒早晚一定會痊癒,妳已經病那麼久,照理講也快好了。至於腫瘤,一切尚未定論,現在哭什麼?

 

兩個月後等結果出來,若不幸增大到非得切除不可,「那時要哭再哭還不遲!」

 

 

 

大嫂輕描淡寫說,妳太緊張了,好好睡一覺就沒事。

 

我哽咽說我沒辦法睡,頭痛欲裂,噁心發冷,已經吃了兩顆止痛退燒的普拿疼仍無效。

 

大嫂說,不然這樣吧,給妳顆鎮定劑,吃了先睡再說。

 

我訝異問說妳手上怎麼會有鎮定劑?她冷笑兩聲:「廢話,有妳這種小姑,我什麼沒有!」

 

 

 

吃了鎮定劑,那天下午,我一覺睡到隔天十一號的凌晨才醒來。

 

好好休息了一場,果真狀況好許多。燒退了,人也平靜下來。因此十二號便如期出發至大陸展開旅遊行程。

 

寫得我好累。先講到這邊,接下來的我明天再寫。

 

我明天應該會寫,只要你讓我現在先去睡。我得先去睡了,你也趕緊休息吧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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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taphni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