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年期間,我的右邊牙齒很有靈性地感染了周遭的年節氣氛,竟然毫無預警的宣佈罷工。
我不大確定始作俑者是哪顆牙齒,因為牽連至整個右半邊是不舒服到極點,總之很多顆都有嫌疑就對了。
但大過年的,沒有辦法看牙醫。所以這個年假裡,所有的美味大餐只好請左半邊的牙齒來代勞。
忍呀忍的終於忍到年初五開工,第一件事便是到牙醫診所報到。
沒想到我的牙醫出國玩到不知道回來了,代診的是一個年輕的老實醫生。
他問了我的狀況,要我照了X光片。之後對著燈管看了看,很快的下了判斷:
「嗯,蛀牙啊。很深呢。恐怕要做根管治療。」
我心裡不禁涼了一下,久病成良醫,我知道什麼是根管治療。
但我臨死前還想掙扎,於是謹慎問他:「可以不做嗎?」
他戴著口罩的臉看不到表情,然而我很肯定他眼睛連閃都沒閃,立即回答:「不可以。」
奇怪了,既然非做不可,那幹什麼要用「恐怕」這種假設語氣?
根管治療之前,先得上麻藥。
當那細針一刺進我的牙齦時,幾乎是同步地,我的眼淚馬上迸了出來!
醫生見狀,很緊張地直問道:「痛嗎?痛嗎?」
當下,我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。這什麼問題?不痛我幹嘛哭?
接下來的治療過程我就不詳加說明了,反正我能紀錄出來的也不多。
我只記得,整個療程當中,我身體僵硬躺平,雙眼緊閉,十指死扣住診療椅的扶手,
頭腦完全一片空白,心裡不斷默念阿彌陀佛,只希望這酷刑時刻快快過去。
治療結束後,醫生說,根管治療要好幾回合才能弄妥,因此要我約下一次回診時間:「明天可以嗎?」
聞言,我表面上不動聲色,心裡卻立即快速跑起明天的行程:
早上要運動,不運動不行啊,過年吃那麼多是不是?十點有課,下了課後一直到下午三點前都有空。
可是這中間要吃飯,還要回家睡午覺;不吃飯是可以,但午睡不能省,若醒來再跑去看牙醫,好像有點趕…
「小姐?」那老實醫生看我動也不動,只好開口喚我回神。
「不好意思,請等一下好嗎?讓我想想看…」我繼續在心底馬不停蹄的盤算著:
或者是下午三點那堂課上完之後再去?那約四點半?不行啊,明天下午打算去買衣服的,想好久了說。
那不然晚上去看診好了。可是晚上那麼冷,不是才十來度?我才不要出門呢!
「小姐?明天若忙的話,後天也可以的,不一定要明天…」醫生也許是試著想幫我,也許是不耐煩了。
「明天可以,我不忙的。」我連忙回答,深怕醫生將明天時間給別人。
「那,什麼時間呢?」
「嗯…」我百般無奈地看著醫生,真不曉得怎麼答才是。猶豫老半天,才終於敲定隔天晚上回診。
如此這般,自年初五開始,我天天到牙科報到,已持續看了四天的醫生。
每一回合的看診都讓我繃緊神經,痛苦萬分;每一回合的預約也都讓我傷透腦筋,難下決定,
總算在今天下午,結束了最後的一次療程,圓滿達成了這個艱苦的任務。
我知道今天是情人節,祝各位情人節快樂囉。
至於我今晚的節目,不瞞您說,我比您還想知道,
因為我想是天氣太冷了吧,所以很遺憾地,至目前為止情況仍是一片模糊…
不然你來約我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