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清早,還睡得迷迷糊糊地,電話來了。
討厭!瞇了下鐘,不到七點!誰呀?這麼早!
是媽媽!
「妳這幾天作什麼去啦?星期天也不回家,電話也不打一下…
搞什麼呀妳?」
我邊打哈欠邊閉著眼和她說,我出車禍!騎摩托車撞了人家車子了!
哇!她一聽,不得了,拉大嗓門連珠炮似地罵:
「車禍?喂!小姐!妳是孤兒嗎?沒有家人的嗎?
出了事不會跟家裡通知一聲…」
話還沒說完,電話就被一旁的爸爸給搶了過去:
「什麼車禍?啊?人有沒有怎麼樣?去醫院了沒有…」
我說去了去了,沒事沒事!
這時聽到一旁的媽媽聲音:她還能講話咧,能有什麼天下大事?
然後爸爸焦急問道當天是怎樣發生狀況:
撞了人沒?對方有沒有受傷?我有沒有什麼特別不舒適?
我只好將當日車禍狀況約略報告。當然是輕描淡寫揀重點說。
爸嘆口氣:「唉,這種時候妳怎麼也不會回家呢?
好歹去大醫院檢查檢查還是比較妥當的。」
我說好好好!已經好幾天了,傷口也復原了差不多了。
家裡,下星期日會回去一趟的!
掛上電話,我繼續睡回籠覺。
沒想到十一點不到,爸媽連袂而來。
還提兩大盒白蘭氏雞精!
我說幹嘛啦,不說沒事了嗎?作什麼跑來嘛!
媽說:「我就說用不著,去了也沒用!你爸偏要來,不來坐不住!
還堅持買雞精。我跟他說要給妳的話,折現金比較實在…」
我心裡偷笑:知女莫若母!
爸根本不理媽。
見了面第一句話:「「啊!妳連臉也被劃成這樣?這以後怎麼見人?」
跟著盯著我看老半天,那木乃伊繃帶特別顯眼,開口了:
「手腳傷口嚴不嚴重?醫生怎麼說?我看我帶你去台大好了!」
「去台大?這點小傷就跑台大?她人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說話?
又不是豆腐作的,一碰就碎!死不了的!!
去台大?把時間省下來睡覺比較實在!」
媽媽說的正合我意!可我不敢出聲。爸是真的擔心,眉頭都皺起來了。
真是不孝呀我!爸媽都快七十了說…
然後媽媽不知何時跑去打開冰箱,沒好氣地又唸:
「妳成仙啦?裡頭什麼東西都沒有?妳這冰箱是拿來擺好看的?」
爸聽著也隨著過來:「怎會這樣?啊?難道妳這幾天什麼都沒吃嗎?」
我說有有有!吃飯有!出去吃而已!我等會兒出去買點水果!
爸說妳這樣怎麼出門?
媽說不能出門那她這幾天沒餓死真怪了!
爸說不然這樣吧,我替妳買來去!
媽說你要買什麼?一星期的食品飲料加水果?你以為她多大了?
總之,爸說一句,媽就頂一句,你來我往,劍拔弩張,毫不相讓!
吵歸吵,但通常講完就算了,沒人會計較。
天天得一道生活,樣樣在意事事爭個輸贏,日子怎麼過?
就連臨走前,爸爸還不放心的千叮囑萬交待…
媽已穿好鞋,不耐煩地站在門外:
「還不走呀?你乾脆留下來陪她算了,今天別走了!」
這是我的父母!
儘管個性想法作法全然不同,彼此也相扶持地,共同生活了近四十年!
夫妻!該是這樣般的吧!是如此微妙地東西!
在那個年代的人們,感情是結婚之後才開始。
感情不論,是親人,相互合為一體,是緊密不可分的關係!
我很嚮往這樣的情感:「執子之手。與子偕老」
我常常幻想:有個人為了我,願意花上他整輩子時間,
珍惜我寵愛我,一直到死去為止…
我這白日夢作得還真與眾不同,異想天開!
簡直是出類拔萃地可以!
就憑我這脾氣長相德性?有沒搞錯?
當今是21世紀喂!又不是古時候…
我看我頭這次撞地真是不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