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Oct 04 Sat 2008 20:25
  • 隆乳



 

 

昨天,我偶然碰到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。

 

這個朋友聽說前陣子跑去隆乳,因此好不容易遇上了,理所當然話題便繞著這上頭轉。

 

一見著她,我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胸部看,劈頭便問她:「現在怎麼樣?」

 

她笑得相當曖昧:「什麼怎麼樣?就妳看到的這樣啊怎麼樣。」

 

 

 

說到這個朋友,不是我誇她,她全身上下簡直沒得批評,舉凡臉蛋身材穿著打扮樣樣都在水準之上。

 

而且不光是外表,她對事業,家庭的經營亦十分的成功。

 

所以我就怎麼也想不懂,她為什麼要動這種在我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手術。

 

我這人有話是藏不住的。憋了沒五分鐘,忍不住問她:「妳幹什麼隆乳啊,妳原本不是很好嗎?」

 

 

 

她嘆一口氣,故作哀怨狀:「唉,妳們這種人,不會懂我的心情啦。」

 

她說,她胸部本來就小,又因為餵母乳,每次漲奶時胸部就膨脹起來,一餵完奶就整個乾癟下去,

 

其間落差之大,讓她每次餵奶時心情就低沉到不行。

 

而她在這種日復一日,含恨飲淚的心理折磨之下,硬是完整地哺育大了三個小孩。

 

 

 

「我完全是為了我自己妳了解嗎?我女兒已斷奶一年,因此和醫生評估風險之後,就決定動手術了。」

 

聽畢,我實在不曉得該說什麼,只好再度對她的豐碩雙峰行注目禮。嗯,實在是很大, E 罩杯嗎?

 

她看到我緊盯著她胸部不放,神采飛揚地說:

 

「我知道妳在想什麼,我才沒那麼貪心,我只做到 C 罩杯而已,妳現在看到的完全是假象啦!」

 

 

 

啊,假象?

 

「我現在是漲奶狀態」她解釋,手術後兩星期,她的胸部莫名其妙開始分泌乳汁,嚇得她趕緊去看醫生。

 

醫生告訴她,有些人隆乳完之後會有這樣的現象產生。

 

懷孕中的母體,因為胸部必需分泌乳汁的關係,會整個肥碩起來;

 

一旦胸部沒有任何原因突然變大,身體搞不清楚怎麼回事,會以為又懷孕了,因此自然而然會分泌乳汁…

 

 

 

頭一次聽到這種事,我瞠目結舌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 

但不知怎地,我有點難過。同為女人,我彷彿能體會女性生理構造的奧妙,不禁感到一絲絲的無奈。

 

她讀我的表情,察覺到了我的不捨和疼惜,反倒頭來安慰我:

 

「放心,再幾個月就好了。我現在每天拿整形前後的相片相互對照,每次看每次就想:還好隆乳了。」

 

 

 

看著她堅韌的眼神,我不由得打從心底產生一股敬意。

 

有多少人一聽到隆乳就嗤之以鼻,總不屑地認為:「哼,那是為了討好男人才會去搞的把戲。」

 

但事實上並非如此。

 

代女性不管做任何事,老早就不為誰只為自己了,我想隆乳只是其中一項罷了。

 

 

 

更何況,隆乳絕非如想像中的簡單。

 

它不僅得在人體最敏感的部位動刀,事後還得忍受種種不適,沒有足夠的勇氣,我想是無法輕易接受的。

 

姑且不論我個人對隆乳手術的觀感,對於朋友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,並勇於追求這件事,我感慨良多。

 

總之,這次朋友跑去隆乳,我只能說,除了敬佩,還是敬佩。 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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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早上,游完泳後,想想沒什麼事做,於是心血來潮跑去摩斯漢堡吃早餐。

早餐所附的飲料,因為起床後我已經先喝過咖啡了, 因此破例沒叫咖啡而點了冰紅茶。

 

站在櫃檯前,我遠遠看著工讀生拿起紙杯走近冷飲機器,右手按著紅茶的開關,左手順勢拿著紙杯往下接著…  

我知道摩斯漢堡的飲料,凡是在店內食用,熱飲一律用馬克杯盛裝,而冷飲則用玻璃杯裝著的。

我以為工讀生弄錯了, 於是趕緊出聲提醒:「對不起,我是要在店裡用餐,不是要外帶的喔。」

工讀生裝紅茶的動作停了下來,回過頭不解地答:「沒有錯啊,我知道您是要店裡用餐啊…」

 

我只好再次說明:「那可不可以麻煩你,請用玻璃杯裝紅茶給我?」

工讀生說:「小姐,不好意思,玻璃杯全都用完了耶。」

我以為她指的是,杯子剛好都被客人使用過了,還來不及清洗,不禁疑惑問道:

「怎麼可能?現在才早上幾點鐘,怎麼可能杯子全用完了呢?」

她只好費心解釋:「不是啦小姐,是沒有杯子啦。我們沒有玻璃杯啦。」

 

啊?我還是聽不大懂,臉上堆滿了一勾一點的黑色問號。沒有杯子是什麼意思?

摩斯漢堡我從日本吃到台灣,吃了十幾年了,他們的傳統什麼時候更改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?

再繼續追問下去,工讀生才說出真相:「杯子都被打破了啦!」

嗯,真是一個明瞭易懂的回答!

 

我說全部都被打破了嗎?真的假的?

那工讀生眨眨她的大眼睛,用力地點點頭:「嗯啊。那個玻璃杯沾了洗碗精之後超滑的捏,清洗時一下子就溜下去了。」

旁邊有個工讀生聽到了,深有同感地附和:「對啊對啊,我上次洗的時候也打破了兩個。」

廚房裡正在炸薯條的男工讀生不甘示弱,高分貝的音量從面傳出:「我四個!」

 

「玻璃杯真的真的很危險喔。上星期有個客人,喝冰咖啡時手還被割傷了說。」

「對對對,然後有時候客人將杯子放到回收檯時,會把兩個杯子疊在一起,我們怎麼拿也拿不開,一用力,兩個就都破了嘛。」

「玻璃杯好重!我們每次端去給客人,回來之後手都酸得要命!」

話題一被打開,工讀生顧不得我亦是客人,爭先恐後提供自己對玻璃杯的「使用心得」。

 

站在檯前等著餐點,一直聽著無法插話的我,當下只覺得頭好漲,怎麼聽怎麼渾身不自在,從頭到腳整個無力!

這些是什麼理由啊?

那難道這些年輕人不用碗筷吃飯了嗎?因為碗是瓷器,同樣很重也很怕會打破,筷子一不小心會戳到眼睛不是嗎?

 

回家後,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嫂,嘆了口氣下了結論:「我終於了解台灣經濟始終無法起飛的原因了!」

「妳意思是說,妳大小姐沒玻璃杯不能喝紅茶是嗎?」

大嫂正在喝冰水,一個用力,咬牙切齒地將嘴裡含著的冰塊啃得喀嗤喀嗤響:

「不高興不會不要去摩斯漢堡?不過吃個早餐罷了,哪那麼多廢話?妳這人這麼難搞,難怪走到哪裡人人都討厭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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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學生當中,已經有一組人馬確定今年不繼續上課了。

這些學生們是某家貿易公司的員工,因為客戶裡頭有不少日本人,所以他們的老闆,也就是我的朋友,

認為若要提高業績,那麼能夠直接和客戶溝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。

為此, 他堅持第一線的員工必需學好日文,至少能簡單地說上幾句,不能光用英文比手畫腳混過去。

 

自古內舉不避親,肥水豈能落外人田?

更何況懂日文的漂亮小姐可不是那麼好找的,於是乎我輕而易舉地便得到這份工作了。

 

還記得第一次到這家公司商研上課時宜時,老闆並未出面,而是由公司的人事經理負責接洽的。

他告訴我,老闆的意思是,希望在三個月內讓員工們進入狀況,可以和日本客戶直接做簡單的溝通。

我說這樣啊,那請問你們的員工有日文的基礎嗎?他說沒有耶,這些人連五十音都不會的。

我一聽馬上說那不用教了!要我從五十音開始,三個月內教會和日本人能溝通的日文?這個我沒辦法,你們另請高明吧。

 

那經理沒料到我這麼直接,頓時一臉錯愕表情尷尬;但畢竟是職場老鳥,呵呵呵乾笑幾聲,當場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:

「是啊,我也覺得這樣有點兒強人所難,但老闆就堅持嘛…不然那請問一下老師,有什麼更好的想法沒有?」

我說更好的想法指的是?他說就如何跟日本人溝通啊。畢竟日本客戶講什麼,這邊完全聽不懂實在是丟臉。

我說那不簡單,市面上翻譯機一大堆,還有真人發音的,用那個就行了!每人配置一只,省時又省力。

 

雖然那一天和經理洽談上課的過程不盡順利,但說要上日文課這事是老闆已經定案的了,

因此形式上,該商量該討論的還是得照規矩來,至於洽談的內容和結果,根本無所謂,完完全全不重要,

一句話,擇日上課就是了!

 

後來,混熟了之後,那經理才老實的告訴我,他說和我初見面的那一天,他討厭死我了,說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機車的女人!

想說哪有這種怪胎,明明就是來教日文,卻又叫人不用學,去買翻譯機算了。這什麼鬼話嘛!

可是,偏偏又是老闆下令,因此不能不勉為其難地應付應付…

過程中,他心裡一直百思不解:這麼囂張難搞的女人哪裡好了?老闆真倒楣,有這種朋友!

 

怎麼講這經理一講就說了這麼多?他不重要,因為他沒有上課。我比較想談談那些上我課的員工,我實在太喜歡他們了!

這群學生總共有十四位,平均年齡只有二十六歲,大部份是剛進社會工作沒幾年的年輕人。

學生一開始時跟我不大熟,而我正經時是很嚴肅的,因此初上課時,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,專心得不得了。

可是,相處幾次之後,就漸漸露出本性了。這個不只是我,大家都一樣。

 

年輕人精力充沛,超愛說話的。往往上課時間結束後,大家還捨不得散場,吱吱喳喳天南地北開聊起來。

因為年紀差了一大截,因此有很多事情,我們的看法完全不同。每次聽他們評論事情,都讓我目瞪口呆,新鮮得很。

與其說我是他們的老師,倒不如說他們看得起我,肯將我融入他們的麻吉朋友之中:

 

我們常常在下班時間約吃飯唱歌---雖然他們總愛嫌我點的歌,跟他們的媽點的都相同;

我們也偶爾一起去五分埔逛夜市撿便宜---雖然買回來的衣服,我爸每次看了都唸:邋邋遢遢像塊袜布能見人嗎?

他們嘴裡老師老師地喊,卻什麼玩笑話都敢開,什麼問題都敢問---雖然我總覺得他們說的不是笑話,問的不是問題。

我出國時順手帶回來的小禮物,他們總是驚喜連連誇張地大叫:「好好哦,當大人真好!」讓我充分滿足了愛現的虛榮心。

 

教他們教了一年多,基礎的日文,該教的都已教了,我覺得是該告一段落了。

這麼些學生當中,因為不是自己花錢學習,因此有心想學的人早就學會,而不會的始終不會,教再久也沒有用。

過年前,我主動將狀況告知朋友,並和他提及年後或許可以將日文課停掉的想法。

本以為朋友會加以挽留,料想不到他竟一口答應:「好!那日文課就決定上到年底吧。」

 

消息一公布,有幾位學生於是私下來找我。

他們說,難得有機會學日文,因此想以自費的方式,將我的鐘點費由大家平均分擔,繼續學下去。

我考慮了之後,決定按照原上課時間,依舊在這家公司繼續上課;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:往後將不收取任何費用。

 

之所以會這樣做的理由有幾個:

一來,因為我的鐘點費很高,而這些年輕人賺錢很辛苦,我不好意思對他們收取那麼高的費用;

二來,若因為費用過高而我自動降價,一小時酌收個二百塊錢的話,這嚴重有損我的行情,那我寧可有行無市!

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我若中止在此上課,那麼我將無法名正言順且如此密切地再和這些年輕人有互動的機會。

 

說實在的,要不是因為這個教學機會,走在街上,這些小朋友們根本不可能會跟我這年齡層的人說上一句話的。

因此,雖然不收分文教授日文,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我吃虧;

但他們毫不藏私地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當中,熱心真誠地教我一些年輕人的穿著打扮用詞暗語,

讓我能以最快速度,接收到年輕族群的訊息,歡樂和朝氣。這樣的收穫,絕對是用錢也買不到的。

 

你說我有損失嗎?不,我倒反而覺得我賺到了呢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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